她仿佛没当一回事,只是回屋时眼中满是狠戾:“还真让这贱蹄子着了道,一步登天。
若是见到她,我这个做主母的还得给她行礼,果真有手段。”
李清荷虽然这么说,但也没人敢回答,屋里的丫鬟早就不是当初那批了。
府中虽然喜庆,但也没有太过铺张,主要还是想给文惠帝留个好印象,树大招风,这时低调点为好。
姜瑜在书院有些封闭,所以并不知道此事,他们三人最近都把心思放在学业上,这样也能少想那些糟心事。
姜瑜因为在上舍,所以没听到什么闲话,但林雨和祁元却在内舍感觉有些被排挤。
当然这话他们没跟姜瑜说,这些学子表现得并不明显,只是不再与林雨二人有交集。
他们心里憋屈,也不知该怎么办,作为门阀子弟,若真表现得太强势,肯定会招受非议。
姜瑜虽没过度关心两人,但也察觉林雨他们很是消沉,只是不管如何询问,二人都三缄其口,不想多说。
随着期末考试的逼近,书院中皆是紧张的氛围。
这天姜瑜放学,并没看到林雨和祁元来接他,于是他便打算去上舍找他们。
一路上听到有人说‘打架了!打架了!’,姜瑜心道不好,他有预感此事定与林雨他们有关。
他到了内舍就看到众人围成个圈,姜瑜往前挤着,看到林雨和祁元被几个人指指点点。
他瞬间气涌上头,冲过去一把将这些人拨开。
他们没有防备,往后踉跄了几步,骂道:“哪个没眼的混账!”
姜瑜内心冷笑,只觉得这些人虚伪至极,身为文人居然仗势欺人。
“没想到在书院也能听到如此粗鄙之语,到让我有些意外。
看来无论学多久圣人礼仪,都比不过本性难移。”姜瑜看着这人嘲讽道。
那人名叫甲伸,是马德全的‘保护者’之一。
要说这上舍被马德全迷惑的人,其实不在少数,而且他贯会装柔弱,这帮人还真吃这一套。
“你这是污蔑!不要以为自己是权贵就可以为所欲为,山下书院可不会包庇你们。”
甲伸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一顿批判,仿佛自己是什么正义之士。
但姜瑜根本不吃他这一套,只觉得这人是个神经病,如此愤青,还没当官就这么嚣张。
他没搭理甲伸,反而问林雨二人是发生什么事了。
祁元支支吾吾地说:“本来这段时间我总觉得他们对我俩有些误解,所以虽然受些排挤,但并未声张。
但最近越演越烈,甚至于林雨的书本都被人丢在湖边,我气不过找他们理论,谁知这帮人居然骂我,所以便动了手。”
“胡说!明明是你仗势欺人,你可有证据证明是我们干的吗?
不然这些话都是陷害,我定要告诉师长,让他评评理!”
甲伸很是自信,说白了就是看准林雨二人在内舍没人会帮忙,所以肆无忌惮。
姜瑜知道这事没法追究,但要让他咽下这口气,根本不可能。
他内心对季千禾很是失望,没想到居然就这么旁观,好像他们真的是陌生人。
盛衡因为要与林雨保持距离,所以从没来找过对方。
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,还是已经回了宿舍听人提到。
于是他急匆匆地冲出房间,快速跑向上舍,让几个室友都有些茫然。
姜瑜知道目前的情况既然说不清,那就咬死林雨二人被排挤的事情。
放大这件事,才能有一辩之力。
“既然诸位都自认清白,全是我们胡闹乱说。
那请扪心自问,各位真的如这位所言,心里真的没有一点排挤之意吗?
先别急着反对,大家的目的都是要入朝为官,难道在金銮殿时,面对圣上也要满口谎话吗?
当浊为常,清白为罪。信者,治之本;合己者,修之途也;容人之助,处世之良津也!
我们读圣贤书,一直遵循圣人言,定要远离的便是不‘诚’之人。
若这都无法遵守,那便是没有德行,我看也不必说自己是读书人了,竟比不过黄口小儿懂得透彻!”
姜瑜这一番演讲很是声情并茂,有些学子羞愧的低下了头。
姜瑜想幸好这是在古代,这帮人还好糊弄一点,至少演讲还有点用。
马德全看这些人有倒戈之相,心里有些急了,忙说:“姜师弟这话严重了,大家哪敢针对两位。
而且林师弟作为左相大人的孙子,我们更加没有理由,作为农家子,我对林师弟很是羡慕。
大人一直对寒门之士多有照拂,大家心里感激还来不及,怎么会排挤他。
只不过林师弟或许对我们有些偏见罢,身边好友只有高门之士,大家实在不敢接近。”
马德全这话很是恶毒,居然把左相拖下水,还倒打一耙,说林雨只与门阀交往。
林雨听后脸色苍白,一时不知如何解释。
姜瑜这时注意到马德全,才发现这人才是幕后指使,从站位便能看出,其他人不过是炮灰。
‘不过既然让我发现,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!’姜瑜心想。
“这位师兄说这么多,大意就是都是我们污蔑,而且林雨他趋炎附势,对吗?”
姜瑜看向马德全,对方以为姜瑜中招了忙回说:“这话都是姜师弟说的,我可没说。”
没对此等茶言茶语,姜瑜早就司空见惯甚至觉得有些小儿科。
“师兄一定觉得自己刚刚的样子很无辜吧,确实如小儿犹痴(形容他装傻做作好像白痴)。
而且我猜你祖上定是厨子,居然这么会甩锅。”
姜瑜这话气得马德全原形毕露,他狰怒道:“我刚刚不过是跟你客气,真以为自己这个庶子有何特别吗?
不过是会装神弄鬼,让不知道实情的百姓对你有些迷信罢了。
这里是山下书院,哪容得你们这些高门贵子放肆!
仗着身份自以为是,都是狐假虎威。”
姜瑜看对方气急败坏,云淡风轻地说:“师兄胆子挺大,这点我是比不上你。
但皇上都没怀疑过灵觉大师,也许师兄比圣上还英明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