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德全自觉掉入姜瑜的陷阱,看了一圈他的维护者,发现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帮他说话。
心里怒骂这帮废物,而那甲伸已经默默向后退步,将自己隐入人群中,好像刚才嚣张的不是他一样。
马德全上前哭弱:“姜师弟怎能血口喷人?如此曲解我的意思。
我是不如姜师弟巧舌如簧,但也不敢对皇上有任何不敬,难道师弟想逼死我吗?”
姜瑜没想到这马德全居然耍起了这种招式,一哭二闹三上吊,竟开始不知廉耻起来。
“师兄如果这么说,那就有些强词夺理了。明明是你自己亲口所言,大家可都听到了。
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,如若不想承认,那师兄可真是小人行径。”
姜瑜一点没有给他反驳的机会,打算乘胜追击。
马德全早就败下阵来,强撑着自己不要放弃,不然真的会变成全书院的笑柄。
这时盛衡终于赶到,他走过来时畅通无阻,没人敢拦。
“你怎么样?可有受欺负?”他温柔的对林雨说。
这让林雨有些不好意思,脸色慢慢变红。
姜瑜没想到盛衡胆子倒挺大,众目睽睽之下居然也这么明显。
其他人都有些不理解盛衡来的原因,只觉得好奇,主要是书院一直传闻他们两个很不对付。
可现在看来,都是谣言罢了,而季千禾双眼通红的看着这一幕,心里酸涩难受。
而马德全没想到盛衡居然参与进来,那事情可就要闹大了,心里很是着急
他使眼色给甲伸,让对方去把师长叫来,不然事情会对他很不利。
但姜瑜看出两人的不对劲,便开口说:“没想到这事都传成这样,让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盛师兄都知道了。
看来是没法善了了,既然如此,为以防万一,对任何一方都不公允。
不如把这件事交由山长定夺,大家觉得怎么样呢?”
没人想把事情闹大,所以没人言语,甚至对马德全心中充满抱怨。
要不是他撺掇,怎么会变成今日这样的。
“我倒觉得姜师弟这办法不错,不然这么僵持下去,那今天都不用休息了。
难道诸位想要耗下去吗?时间不早了,到时让督员发现我们都没回寝舍,这事也终究瞒不过去的。”
盛衡虽然笑着说,但谁都能看出他隐隐的怒意。
这时有人主动说:“是我们对不起林师弟,甲伸说他作为左相的孙子,却一直跟那些权贵之子搅合到一起。
还说他们三个把季师弟赶出寝舍,是看不起贫民百姓。
所以便打算给他点教训,对不起,林师弟。”
因为有了领头人,接着众人都齐声向林雨道歉,但盛衡心里更加气愤。
林雨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原因,有些哭笑不得,他道:“我与磒瑾、祁元早就相识,再加上一来书院便同寝舍。
关系更好应该很正常,而季兄之事,虽有些我的原因,但与他们都无关。
何谈被赶出去,要是不信,皆可问问季兄,让他说个明白,我也能知道他对我到底哪里不满。”
林雨看向季千禾说,他真的不明白怎么有人会变脸如此之快,还有他讨厌自己的原因。
季千禾刚刚一直沉默,听到林雨的话后,他并没辩解,反而主动承认:“确实是我小肚鸡肠,没想到今日之事原因竟在我身上。
让大家为我出头,实在抱歉。
还有我尤其要跟他们三个好好说句对不起,是我太任意妄为,当初也是我主动搬出,跟他们无关。
主要是因为觉得自己融入不进去,有些格格不入,甚至越来越自卑。
虽然他们几个对我处处照顾,但我小肚鸡肠,心里总也不知足。
所以才提出搬出去住,即便他们多有挽留,也无动于衷。”
季千禾对着他们三个鞠了个躬,让人很不习惯。
而且他一直没起身,只等着他们三个的原谅。
姜瑜本来还对他这种承担责任的态度有些改观,但这种道德绑架式的道歉方式,真的让人不太舒服。
但林雨和祁元看来已经原谅对方,林雨心地善良,不忍看同窗这么低声下气,便说已经原谅他了。
姜瑜也只能作罢,他觉得这人与当初的样子已经有所改变。
最后只提醒他说:“希望你是真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,而不是迫于压力才认错。
还有,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希望你能懂。”姜瑜看着季千禾说道。
季千禾听完愣了愣,没有回答,似乎在想着什么。
此时,甲伸见事情已经转移到季千禾的头上,心里放心不少。
刚刚他被人揭穿时根本不知道如何狡辩,但也没打算把马德全供出来。
于是他便悄悄离开了现场,以后再找机会报复。
盛衡注意到了他的举动,若有所思。
待人群散去,盛衡找到姜瑜,感谢他为林雨解围。
姜瑜表示只是看不惯马德全等人的行为,而且作为朋友,怎么可能看着好友被欺负。
盛衡邀请姜瑜改日吃饭,姜瑜并未立刻答应,反而问他:“你那天说关于杨大人的事情,应该告诉我了吧。”
姜瑜说完还有些不好意思,手足无措起来,刚才那股子两肋插刀的劲儿突然泄了。
盛衡神秘一笑:“这事我哪敢替杨大人说,需得他亲自向你表明心意。
不过师弟不用多想,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,怎么也要等你金榜题名那一天啊。”
盛衡说完便告辞,他要去看看那个甲伸,善后的事情他最擅长了。
姜瑜他们三个回到寝舍后,林雨对他很是感激,祁元也说:“没想到你居然这么会煽动大家,他们都被你折服了。”
姜瑜觉得他这话一如既往的不好听,不过这也是祁元的老毛病了,什么话到他嘴里总是变得难听。
“你还是闭嘴吧,不然我会很后悔刚才帮你。”姜瑜笑骂他。
祁元有些羞赧,反应过来自己又说错话了。
林雨想着季千禾看着他的表情,隐约察觉到了对方的情意,只是有些不敢相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