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瑜虽然想通了,但也没法不在意,他打算明天就去问问清楚,顺便弄回来点好处,他可不想亏待自己的好友。
第二天还没等姜瑜去问罪,就有下人来报说秦家的案子皇上要重新彻查,已经交由大理寺处理了,听说是陆通政递的折子。
要说这下人为何这么清楚,都是因为官府的告示已经张贴出来了,所以这件事全城的百姓都知道了,国公府并没提前收到消息。
就连姜仪也是在上朝时才得知这个消息,当时文惠帝一脸怒意,说道:“朕倒是糊涂了这么多年,竟然在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。
你们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!陆通政,你来说说,这折子是什么意思?”
文惠帝的意思很明显,这件事肯定要查清楚,而且之前居然没有透露出一点消息,李尚书不禁背后一颤,他跪着时额头上已经满是冷汗。
“回陛下,微臣这些年一直觉得当年秦家结案太过草率,仅仅凭着信件和银两就将其定罪,而且秦瓒与那些买官的人家并不相熟。
近些日子民间传言当年那位钱管事很有嫌疑,与之交易的人更是朝中重臣,其中甚是蹊跷。
幸好这钱管事微臣已经找到,并交到大理寺处置。”陆通政拱手道,“微臣觉得秦家定是被人冤枉的,买卖官职一案的始作俑者,却是另有其人。”
文惠帝闻言,脸色愈发阴沉,“究竟是谁如此大胆,竟敢欺君罔上!”
“陛下息怒,微臣听说大理寺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,相信用不了多久,就能将真凶绳之以法。”陆通政边说边看向李尚书这边,他的意思很是明确。
不过李大人可不会就这么乖乖的束手就擒,他使了个眼色,果然就有人站出来反驳:“皇上,陆大人所言不过只是他的猜想罢了。
他的意思不就是说皇上您当年的判处都错了吗?微臣以为应该治他个不敬之罪!
皇上怎会因为陆大人的揣测就下令重查秦家的案子呢?陆通政此举是陷皇上于不仁不义的境地啊!”
于方藤声情并茂的说着,果然很是奏效,李家一派立马跟上,都请皇上下令处置这个陆大人,试图混淆视听。
文惠帝被气的一言不发,他也知道要重查当年的案子有打自己脸的风险,可是现在只有这个办法能快速的铲除李家这种学阀一脉。
朝中已经许久没有新鲜血液了,就是因为李尚书牢牢把持着四品以下官员的任命权,这是当年太祖皇帝留下的隐患。
文惠帝早就想拔掉了,他不能再忍下去,这时就听大理寺卿安大人说:“皇上,微臣确实从钱管事口中听到不少信息。
他也承认那些信件和银票都是有人让他放在秦家的。”随后安大人就将钱管事为何这么做的原因都说了出来。
众人听后都很是震惊,姜仪心里有些忐忑,他知道周姨娘的真实身份,现在皇上要重新查当年之事,那国公府是否会被卷入这个‘泥潭’之中。
李尚书被逼到只能亲自出马,他说:“皇上,按照这位钱管事所言,就凭他能做出背主之事,他的话就不可信。
而且堂堂大理寺怎能凭一家之言来判案,应该拿出实质性的证据。”
这时楚玉宣跳出来说了另一件案子,“皇上,微臣也有事要禀报。”
“哦,楚爱卿直说便是。”
“皇上,之前您派微臣前去调查抚州私盐一案,微臣已搜集到证据,并且还将前知府高渡找了出来。
这些证据都指向李大人是幕后指使,当年那位黄刑,甚至以‘敖大人‘代称。”
这话一出,李尚书知道自己应该躲不过去了,他没想到楚玉宣真能查到他的头上来。
“而且微臣带高渡回京时,遇到一伙杀手,幸得杨大人相助,才侥幸逃脱。
经查证,这伙人是无声门的杀手,而这买凶之人也被称为’敖大人’。”
“皇上,这大理寺是合起伙来治老夫的罪吗?仅凭这一点就安在本官头上,实在太过儿戏了!”李尚书的语气很是愤怒。
“皇上,微臣不敢信口雌黄,若没有确凿的证据,怎会向您提出来?”随后楚玉宣就将一本账簿交到太监手上。
李尚书不敢相信,那账本不是已经被黄刑销毁了吗?怎么可能还会被找到,一定是假的!
文惠帝越看越恼怒,气得一下子扔到李尚书头上,“好啊,李大人真是深藏不露啊,你还有何要狡辩!”
李尚书顾不得额头渗出的血,颤抖着拿起来看,嘴里一直说:“不可能!皇上,一定是假的!”
“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吗?上面清清楚楚的记着你的每一笔账目,而且这官印难道是假的吗?”文惠帝眼里满是失望。
“你说,你是从哪弄来的,黄刑当初答应我已经全部销毁了,怎么可能被你找出来!”李尚书已经顾不得体面了,他只想知道自己怎么会百密一疏。
“皇上,本官也是从高渡口中得知,原来那黄刑当年有个外室,很是喜欢。
本想接回家里做妾,没成想被杨大人捉拿归案,便一直隐姓埋名。而且拜李尚书所赐,黄家一家老小无一幸免,这位外室能活下来也是幸运。
微臣四处巡访才将其找到,本想作为人证,但她说自己手中有一本账簿,是当初黄刑千叮咛万嘱咐叫她保管的。
李尚书,要不是您的官印,你觉得这么多年,抚州大小官员为何如此包庇那黄刑。”
楚玉宣的话让刚刚那些还据理力争的小官都退了回去,他们现在只怕牵连到自己身上。
只有于方藤松了口气,他想着反正这私盐案跟自己没什么关系,现在与李大人割席还来得及。
陆大人又上前说:“皇上,微臣没想到李尚书竟胆大妄为至这个地步,可是那秦家的案子也耽误不得啊。
而且皇上,秦家确实有位幸存者,她手里握有李家的证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