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仪心道不好,这位陆大人是如何知道周姨娘的真实身份的?他还没来得及阻止,就听皇上问道:“哦?此人是谁,现在何处?”
陆通政回说:“此人便是国公府姜侯爷的妾室周姨娘,她本是秦瓒的大女儿秦红棉。
只因当年在寺里清修,所以才躲过一劫,微臣知道此事也是机缘巧合。因为在祈福活动时有一面之缘,微臣便已经有些怀疑。
主要是陆家和秦家当年也算世交,所以才如此肯定,后来微臣调查一番后才敢确定。”
“原来还有这种巧合,那也算佛祖保佑,秦家没有因此被灭门,看来是上天的旨意。”文惠帝感叹,他心里对秦家还是有点儿愧疚的意思。
陆大人这么说也是怕皇上怪罪,毕竟秦红棉还存活于世是犯了欺君之罪,而大梁朝一直以来都信奉佛教,所以也算是给周姨娘套了个护身符。
“既然如此,大理寺卿安清明听命。吏部尚书李成民,陷害忠良,买卖官职,至大梁律法于不顾。
罪不可恕,但因为案件时间久远,不好查证,先关进大牢,等候听审。钦此!”文惠帝利落的说。
“微臣领命,必将此事调查清楚。”安大人说。
李尚书反而平静下来,皇上没有立马定罪,说明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,而且并没有直接迁怒于李家,他顺从的被带了下去。
随后文惠帝又说:“这秦红棉既然有证据,那一会儿便将她带去大理寺候审吧。
要事情没什么别的事,就退朝吧。”
其余人哪敢再多说,都想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,就怕被沾上一身腥。
而姜仪也想要快点回府,就怕耽误了时辰会让大哥没有准备。
李尚书大儿子虽然一直没有帮父亲求情,但这是因为他看出自己父亲的眼色,李尚书让他赶紧去销毁证据,千万别留下痕迹。
这种事情要是被查出来可会被诛九族,虽然他没有被扣押,但皇上也让人去搜查李府,情况很不乐观。
而姜瑜这边一听到消息就去找到周姨娘,他急道:“娘,您应该早就预料到了吧。
那天您与陆大人见面也是为了此事,您为何一定要这么着急呢?明明这案子已经查得差不多了,不需要您亲自出手啊!
这下您的身世定是保不住了,到时若皇上怪罪起来,您也要受到处罚。”
“瑜儿,你别怪娘,此举也是逼不得已。只有娘能将此事做个了结,而且娘如果一直以这假身份存活于世,那才是一种折磨。
这次我要让李家血债血偿,以告慰秦家众人的在天之灵,娘死后才能有脸面对父亲母亲。”
“可是娘,这样太危险了,弄不好你会……”姜瑜还想说些什么,却被周姨娘打断。
“好了,瑜儿,你不必再说。娘意已决。”周姨娘眼神坚定地看着姜瑜,“你只需记住,无论发生什么,娘都会保护好你。”
姜瑜知道自己无法改变母亲的决定,只能默默地点了点头。但他也得提前准备,他手里也有个保命的东西。
与此同时,大理寺内,李尚书被关进牢里,他从出了宫门后就一言不发,仿佛还是那个权倾朝野的吏部尚书,面色沉静。
而李府上下一片紧张。李尚书的大儿子拼命地寻找着可能存在的证据,试图毁灭一切对李家不利的东西。然而,他心里明白,这只是权宜之计,真正的危机还在后面。
李随之也没闲着,他知道如果父亲被定罪,那他也逃不过去,只能四处找门路,他突然想到,前段时间于方藤跟自己提过,孟昭华与他交情颇深。
这人作为大理寺少卿,以及楚玉宣和杨冕的死对头,应该不会看着他们出风头,也许能帮他们一把,只是李随之没想到,也是他这个举动,让李尚书直接栽了跟头。
国公府内也乱作一团,姜宁来后院时就看到姜瑜和周姨娘似乎哭过,他也不好说什么重话:“周…红棉,大理寺已经来人了,说要把你带去问话。
二弟他本来已经提前通知了,但还是没来得及,官兵已经在外候着了,你别怕,应该只是问些情况。”
姜宁说的很是心虚,那大理寺是什么地方,就算不用刑也能把人吓掉半条命,他此时很是不忍心。
只听周姨娘说:“老爷不用多说了,妾身都明白。没想到能从您的嘴里念出这个名字,觉得有些意外。
只希望老爷能照顾好瑜儿,别让他受到那些流言蜚语的影响,妾身也要向您赔罪,瞒了您这么多年,实在过意不去。
最后再说一句,老爷,您未来要是怪罪我,也别迁怒到瑜儿身上,他是你的血脉。”
周姨娘这话说的有些奇怪,姜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,他只能说:“你放心吧,瑜儿有我看着,定不会被人欺负。”
姜瑜一直没有吭声,他已经有了猜测,国公府虽然没有直接参与当年秦家的案子,但也被李家拖下水过,不然周姨娘不会这么说。
周姨娘跟着官兵去了大理寺,就见门口早就挤满了府里的众人,就连姜寅和王母也出来了,姜瑜没有理会其他人,送周姨娘到门口时说:“娘,瑜儿会亲自接您出来的。”
周姨娘笑了笑,接着就去往大里寺,而姜瑜看着这些人神色各异的表情,突然想到他刚穿越时的场景,也是这样孤立无援。
但今时不同往日,他早就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,根本不在意,而且周姨娘也不是因为罪责被抓起来,反倒是他们要担心下自己。
尤其是姜恒,他脸上已经没了血色,之前嚣张的态度也早就消失了。老太公则是一脸责备的样子,他最不想的事情还是发生了,这下国公府又要受到牵连。
于是他说:“瑜儿,你姨娘她早就跟外人串通好了是不是?不然陆通政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。
要是李家真出了事,那国公府也会被扒下一层皮啊!”
姜宁不知道父亲的意思,他问道:“您这是什么意思?和咱们有什么关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