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寅并没有理会自己儿子的话,一直怒视着姜瑜,好像对方是个叛徒一般,姜瑜看向他们,只觉得虚伪,然后说道:“祖父这话就错了。
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,如果是没做过的事情,那国公府又何必担心。您要是真想让国公府安全,那就该尽快和李家割席。
当年的案子您应该也有所耳闻,除非是国公府也有参与,不然又怎能被牵连。
二叔,您应该了解的更清楚,我娘她应该没有被迁怒吧。”姜瑜转身对姜仪问说。
“瑜儿无需担心,皇上并没怪罪周姨娘隐瞒身份,所以父亲,国公府应该不会因为包庇她而受罚,您放心。”姜仪并不清楚里面的弯弯绕绕。
他只以为姜寅是担心这个,其实老太公最怕的是李尚书被定罪,毕竟国公府当年还是知道些内情的。
“这里没你的事,那罪妇也莫要再提。庆安,你到时直接将她休了,就说国公府一直被蒙在鼓里。
还有从今天起,就别再让姜瑜出去,以防外面又起风波。”
姜宁也被吓了一跳,他虽然对周姨娘瞒了他这么多年有些意见,但并不想把人弃了,何况他刚答应对方要照顾好自己二儿子。
所以他不想这么做,便回绝说:“父亲,如果现在就将她休弃,是否有些不妥。
毕竟皇上正在调查此事,要是传到陛下耳朵里,也许就真怀疑到咱们国公府身上了。
还有瑜儿这孩子也没有做错什么,为何要罚的这么重,您也不想让国公府再次成为众矢之的吧。”姜宁还想再说些什么,却被姜太公狠狠瞪了一眼,
“不必多言,我意已决。你只要去办就行,还有外面议论的国公府还少吗?此事就这么定了,你不用再劝。”姜寅不耐烦的说。
此时,一直沉默不语的姜瑜开口道:“祖父,孙儿有话要说。”
姜太公看了他一眼,道:“你有何话说?”
姜瑜不卑不亢地直视着姜太公,说道:“祖父,今日之事,确实是因我娘而起。但她并非过错方,当年之事皆为李家陷害,事到如今,您还想窝藏下去吗!
还望祖父三思而行,切莫执迷不悟。应该把大夫人送回李家,反正上次李家二少爷在门口叫嚷也是这个目的。何不成全了他们?
至于我,瑜儿并未犯错,为何要被被禁足。”
姜太公听了,心中更加生气,没想到这个孙子,竟然敢说话如此之冲,和过去那懂事的样子大相径庭。
还没等他开口,就听姜恒说道:“你这个疯子!要不是因为你娘,我母亲怎么有此磨难。
堂堂嫡母竟被关起来,每天只能窝在那小小房间,现在都这个时候了,还想害她,你还不甘心吗?”
“你搞搞清楚,这可不是我想这么做的,要不是你舅舅那么大张旗鼓的吆喝,谁会在意一个弃妇的死活。
我告诉你,国公府算是她最后的避风港了,我要是你,可不会急着让祖父将你母亲放出来。
毕竟李家做的事情可是会诛九族的,你呀,也流着他们一半的血液呢!”姜瑜的话让姜恒直接愣在原地。
他从没想过这些,因为姜恒一直认为外祖父身为吏部尚书,应该没人敢惹,可偏偏这次惹到的人是皇帝,那就没什么好果子吃了。
“姜瑜!你太肆意妄为了。刚才的话如此大不敬,你是要气死我才甘心吗?”姜寅直指着姜瑜说。
这回就连姜宁都觉得有些过分了,他接着说:“瑜儿,父亲知道你担心你娘,但也不该这么诅咒你嫡母。
还有恒儿是你大哥,还是世子,你怎能说话如此没有礼数,太不懂规矩了。”
姜仪虽然一直欣赏这个侄子,但也觉得姜瑜越发嚣张,无论父母如何做错,也不该由一个做儿子的说出来。
“瑜儿,你祖父说的对,你这次太过分了,是该受罚,不然我这个礼部侍郎便是白做了。”姜仪附和着说。
姜瑜看着跟自己反目的姜家人,心里觉得实在可笑,他回道:“几位都是长辈,我确实没什么能逾越的地方。
但要是想让我受罚,只怕瑜儿不能接受,祖父,我一直以为您是想让国公府变得更好才看中我。
但今日,瑜儿明白了,您只是想找一把好使的‘刀’罢了。二叔,您实话实说,李尚书真的只是因为秦家的案子才被抓起来吗?”
姜仪听后沉默了一会儿,他说:“这事不是你该管的,何况大理寺还未查清楚,我无可奉告。”
姜瑜自从上次看过杨冕桌上的信件后,就知道此事并不简单,于是逼问说:“那让侄儿猜猜看。
或许和几年前抚州私盐一案有关吧,您说是不是呢?”
姜仪听后一震,他没想到姜瑜居然会知道此事,急忙说道:“你是从哪听到的?这可不能乱说!”
“您应该清楚,瑜儿的师哥楚少卿就是办理此案之人,所以瑜儿自然知道些消息,不然这秦家的案子还没查清楚,怎么这么快就将李尚书关进大牢里了。
所以说二叔,您也该劝劝祖父,现在就和李家割席,不然这火定会烧到国公府头上来。
也别怪瑜儿之前一直没说过此事,这案子直接让师兄受了伤,不过我早就暗示过很多次了,可一直没人听我的。
这应该怨不到我头上了吧。”姜瑜说的很是违心,他本来就看清了这些人的真面目,所以并不为此心虚。
而其余人也被这个消息吓到,张氏悄悄拽了姜仪一把,竟然把这么重要的消息隐瞒,害得她也站在了姜瑜的对立面。
张氏看着现在有些紧张的气氛,连忙上前劝说:“老太公,都这个时候了,您就别意气用事。瑜儿这么说还不是为了国公府,他刚才的话确实有些重了。
但是妾身也明白一句话,叫‘忠言逆耳’,咱们这回确实得放弃亲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