铅云低垂,似一块沉甸甸的巨石,压在广陵城的上空。
刘晔身披银色战甲,胯下骏马嘶鸣,威风凛凛地立在阵前,身后是如潮水般涌来的四万大军。
士兵们步伐整齐,铠甲相互碰撞,发出清脆声响,军旗烈烈作响,刀枪剑戟在黯淡天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,整个队伍仿若一条钢铁巨龙,将广陵城围得水泄不通。
主帅营帐内,气氛凝重而热烈。郭嘉身着一袭黑袍,手持羽扇,与刘晔相对而坐。
两人面前的案几上,摊开着一幅详尽的广陵城布防图,上面密密麻麻的标记,记录着他们对这座城的所有了解。
郭嘉眉头微蹙,手指轻轻敲击着地图边缘,目光中透着思索:“子扬,广陵城地势险要,城墙坚固,臧洪与陈矫在此坚守,想要轻易拿下,绝非易事。”
刘晔微微点头,目光紧锁地图,沉声道:“奉孝所言极是。这臧洪素有忠义之名,陈矫也是智谋之士,二人齐心守城,我们正面强攻,定会损失惨重。”
郭嘉轻捋胡须,略作沉吟后说道:“我看可先让张英、樊能轮流叫阵,以虚张声势之法,扰乱城内守军的心神。同时,派出凌统、凌操、刘铄各率八千大军,攻伐广陵其他各县及张、王两家的世家庄园。如此一来,既能断了广陵城的外援和补给,又能分散敌军的注意力。”
刘晔眼睛一亮,抚掌笑道:“奉孝此计甚妙!先剪除其羽翼,待城内人心惶惶之时,我们再全力攻城,定能事半功倍。”
商议既定,二人迅速行动起来。
张英和樊能得令后,每日清晨便来到广陵城下,扯开嗓子叫骂挑战。
城墙上,臧洪身披重甲,手持长枪,与陈矫并肩而立,神色冷峻地看着城下的挑衅。
“哼,这刘晔和郭嘉,想用这等激将之法,未免太小看我们了。”臧洪冷哼一声,眼中透着不屑。
陈矫微微点头,神色凝重地说:“虽说是激将法,但也不可掉以轻心。我们需加强城防戒备,以防他们趁机攻城。”
于是,臧洪和陈矫一边组织士兵将巨石、滚木搬上城墙,在城墙上每隔一段距离便安排弓箭手待命,还在城门处设置了多道拒马,以防敌军强行攻城;一边安排人手在城内大街小巷巡逻,仔细盘查往来行人,防止敌军内应混入城中。
同时,他们还将城中的老弱妇孺组织起来,协助搬运物资,准备长期坚守。
另一边,凌统、凌操、刘铄三人也分别率领大军出发,向着广陵其他各县及张、王两家的世家庄园奔去。
凌统一马当先,他那年轻的面庞上洋溢着兴奋与期待,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。“父亲,此次出征,正是我建功立业的好机会,我定要速战速决,让敌军见识我凌统的厉害!”
凌统回头对凌操说道,声音中满是豪情壮志。
凌操看着儿子,眼中既有慈爱,又有几分担忧,叮嘱道:“统儿,不可轻敌。陈珪虽不在此处,但这些世家庄园也绝非易与之辈,切不可莽撞行事。”
凌统用力点头:“父亲放心,我明白。”
说罢,一挥长枪,催促着胯下战马,风驰电掣般向前奔去,身后的士兵们被他的气势所感染,士气高涨,脚步愈发急促。
刘铄这边,同样气势如虹。
他率领大军来到张家的世家庄园,只见这座庄园高墙大院,戒备森严,庄丁们手持武器,严阵以待。
高大的院门紧闭,墙头插满了旗帜,庄丁们在墙头上紧张地注视着刘铄的大军。
“哼,土鸡瓦狗,也敢螳臂当车!”
刘铄冷笑一声,毫不犹豫地下达了进攻的命令。
张家家主张猛亲自率领庄丁出来抵抗。
他身材魁梧,手持大刀,威风凛凛地站在庄门口,大声喝道:“你们这群贼子,敢来犯我张家,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!”
刘铄拍马上前,长枪一横,毫不畏惧地回应道:“张猛,识相的就赶紧投降,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!”
张猛大怒,挥舞着大刀便向刘铄砍来。刘铄眼神一凛,挺枪相迎。
两人你来我往,瞬间战作一团。
张猛的刀法刚猛有力,每一刀都带着呼呼的风声,砍向刘铄时,仿若要将空气都劈成两半。
然而刘铄却丝毫不乱,他枪法精妙,攻守兼备,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和精湛的武艺,左挡右刺,逐渐占据了上风。
“受死吧!”
刘铄大喝一声,瞅准破绽,一枪刺出,如闪电般正中张猛胸口。
张猛惨叫一声,轰然倒地。
刘铄趁势率领士兵冲进庄园,犹如猛虎入羊群,将张家上下杀得片甲不留,血洗了张家。
凌操那边也进展顺利,他率领大军来到王家的世家庄园后,一番激战,凭借着丰富的作战经验和出色的指挥能力,成功平灭了王家。
陈珪及陈家在广陵的势力,除广陵城外,均被凌统、凌操、刘铄三人覆灭。
几日后,刘铄完成任务后,按照郭嘉的嘱咐,整顿兵马,准备奔赴下邳徐县。
他骑在高头大马上,望着远方,心中满是对下一场战斗的期待。
此时,他的八千大军在他身后整齐排列,士气高昂,士兵们手持长枪,枪尖上的红缨随风飘动,仿佛一团团燃烧的火焰。
“出发!”
刘铄一声令下,大军浩浩荡荡地朝着下邳许县的方向进发,马蹄声如雷,滚滚向前,扬起一片尘土,仿佛预示着即将在下邳国掀起的波澜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