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心疲惫之下,晏青辞对蹲马步之类的训练项目实在是起不了兴趣,便央求着宇文夔,能不能换一项有意思的。
宇文夔难得没有捉弄她,让临安拿来了一把小巧的袖箭。
“没有一个高手是可以速成的,不过以晏大人这种树敌速度,估摸着还未练成绝世高手便已经一命呜呼,所以本王思来想去,给你寻了个暂时可以保命的法子。”
晏青辞有些疑惑的摆弄着手中的袖箭,一不小心拨动了机关,卡在上面的小箭嗖的一声射了出去,贴着宇文夔的脸边射在了后面的柱子上,在宇文夔精致的脸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。
把一个大帅哥差点给弄毁容了,实在是太过罪过,晏青辞从未觉得自己如此笨过,吓得赶紧扔了手中的袖箭,脸上一副苦哈哈的模样。
“王爷,下官若是说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,不知王爷是否会信,王爷的这张脸何其珍贵,下官宁愿刚刚那一箭是射在了自己脸上。”
她不自主的咬着唇角去查看他脸上的伤口,还好伤口不是很深,不然的话真的是罪过大了。
“应该不会留疤的,下官那里有上好的去疤的药膏,这就回去拿。”
宇文夔自从被她伤了脸之后,便一言不发,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生气,总归此时离开是最好的选择。
“站住,晏大人这是伤了本王之后便想要逃跑吗?”
晏青辞脚下刚刚打了个转,被他这一声叫的背后一凌,头发都快要立起来了。
“王爷这是说的哪里的话,下官这不是要着急回去拿药吗?”
她故意皱着眉头,表示自己真的很重视。
“哦?那本王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晏大人,这是要为本王负责。”
这话怎么听得那么奇怪,可若是说不负责吧,估摸着会惹怒对方,可若是说可以负责,她总觉得对自己没好处。
“下官一定会对王爷的伤口负责,保证能够让王爷的脸重新变得白白嫩嫩的。”
她就差拍着自己的胸口保证了。
谈好的话几乎要说到口干舌燥,她还是没能称心如意的离开,只能再次拿起那伤了美人的脸的罪魁祸首,只是这一次,她再也不敢随便自己摆弄。
袖箭不需要太多力道,要的只是一个准头。
宇文夔先用普通的弓箭训练她,晏青辞试了好几次,竟然连箭稳稳当当的搭在弓上都做不到,实在是尴尬至极。
“看来教晏大人这件事还真的是任重而道远。”
宇文夔一边损着她,一边走在她身后,握住了她手中的弓和箭,晏青辞被用这种方式牢牢地困在他怀中。
她实在是太不自在与他这么近距离的接触,本想着趁机从他胳膊下钻出去,哪成想宇文夔微微侧了下身子,绝了她的想法。
“晏大人认真一点,本王亲自教学的机会可不多,过了这个村,可没这个店了。”
宇文夔说的无比的正经,倒让晏青辞不自主的觉得是自己想多了。
一直未来得及射出去的箭,总算是能够稳稳的落在了靶子上,晏青辞乱七八糟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了过去。
依着宇文夔的手,几乎是渐渐都能够入靶心,晏青辞也逐渐对射箭这种事有了信心。
在天色快要暗下来之前,她也算是能够独自挨着边,让自己的箭落在靶子上。
说来也是奇了,本以为这半天应当是最难熬的,哪成想竟沉浸的连时间都未注意到。
“晏大人还真的是个好学生,既然天色已晚,不如晏大人在府上用了饭菜再走吧。”
同为朝中大臣,在一同吃饭,自然是没什么可稀奇的,可她始终记得自己内里是个女儿身,还是应当洁身自好一点为好。
“不必麻烦王爷,下官……”
推辞的话尚未来得及说全,宇文夔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廊中,似乎压根就未听到她前半句话。
这般情况下,却实再难以推辞。
所幸睿王府的厨子手艺不错,做的几道菜酸酸甜甜的,倒是还挺能和她的胃口,即便是与宇文夔同坐一桌,她也难得吃进去不少。
尤其是那一小瓶果汁,甚至与她在现代喝到的有异曲同工之妙,晏青辞不由自主的便多贪了几杯。
“想不到晏大人的酒量比本王想象中的还好。”
晏青辞方才把杯中果汁一饮而尽,宇文夔的话让她顿时想扣喉咙。
这分明喝的都没有酒味,怎么就成酒了呢?
“王爷说什么呢,这个不是果汁吗?”
她还有些不信的,把杯子放到鼻尖嗅了嗅,虽然确实有淡淡的酒精味,但是并不浓郁,应当不足以吃醉才是。
“这可是从西域传过来的葡萄酒,酒味甘甜,饮之回味无穷,只是唯一的缺点便是后就极大,即便是本王,平日里也不敢超过三杯,晏大人刚刚饮下的,似乎已经是第五杯了。”
明知道是那么厉害的酒,却偏偏还看着她喝,她有理由怀疑宇文夔绝对是故意的。
晏青辞欲哭无泪的赶紧起身,这里已是个是非之地,她压根不清楚自己醉后是何种模样,若是不小心泄露了秘密,她恐怕要怄死。
“多谢王爷的精心款待,下官已经吃好了,府上还有事情,下官告辞……”
大约是因为神经发达,这酒劲上来的也快了些,她屁股离开凳子走了几步,眼前的路便开始晃晃悠悠,舌头也大了起来。
她咬牙瞅准了门口的方向,只要能够走到大门口,冰橘便能够接到她。
可随着酒精上头,每一步都如同踩在棉花之上走的异常的艰难,她以为自己抬脚跨出了门框,哪知却实实在在的踢在了上面,眼看着整个人晃晃悠悠的要正面倒下去。
宇文夔总算是看不下去,伸手捞了她一把,晏青辞实实在在的窝入他怀中,彻底的不省人事。
“晏大人?晏大人!”
宇文夔试探的叫了几声,勾唇轻轻一笑,直接把她抱去了自己的卧房。
喝醉的晏青辞褪去了往日的防备,大喇喇的躺在他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