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莜婷看着这一幕,她自然是十分生气,因为在她的这一面,看到的是,段思平用力地抱着杨莜婵。
其实段思平的内心,曾有那么一点是喜欢杨莜婵的,那一点就是在比武招亲的时候,只是可惜她假扮成自己的姐姐。
杨莜婵看着段思平静如止水的眼神,知道段思平眼中根本没有她,她也就站起了身体,撕下了那副妆容,以真面目示人。
杨莜婵撕下妆容后,便开始撕心裂肺的吼叫,她一遍遍的质问段思平,杨莜婷究竟那里比她好。
如此这般,段思平开始回忆他跟杨莜婷的点点滴滴,从第一次见面时见到的那双迷人的眼睛,和从未感受到的温柔眼神,到误入苍龙洞,误打误撞学得六脉神剑,他盼望着与杨莜婷快快见面。
在到他在罗浮山上受伤,他虽然身体无碍,可就是动不了,以至于才能听到杨莜婷那真真切切的呼喊,他知道杨莜婷就是他要的。即便是岳父杨干贞一再刁难,他也不会改变初衷。
躲在树后面的杨莜婷听到段思平那情真意切的话语,她的眼眶湿润了,一滴滴的打湿了脚下的小草。她从来没有想到,有些大男子主义的段思平竟然会对她用情至深,如果不是在这里,她是永远也不会听到的。刚才还颇为埋怨段思平的心思,此刻已经烟消云散。
轻微的啜泣声,引起了段思平和杨莜婵的注意,他们转身后,看见杨莜婷那泪如泉涌的表情,二人一时没了注意。
段思平看着杨莜婷那温柔的眼神,他的表情从一开始的错愕,到惊讶,再到欣喜。段思平赶紧跑过去,将杨莜婷紧紧拥入怀中。
杨莜婵抬头望向空中,一股悲伤拥入了她的脑海。她从来没有想过,什么都跟她挣的姐姐,居然也跟她挣段思平。
那悲伤的表情,进而变化成愤怒,而后是憎恨。可看向段思平他们的时候,却是变成了微笑。
杨莜婵在问及父亲身在何处的时候,在确定他在昆明驿的卧云山,她便转身离去。
对杨莜婵来说,这只是一个转身,可内心深处,她却这样说:“我失去的,一定会夺回来。”
杨莜婷从来没有见过,如此豁达的杨莜婵,她欣慰过后,有那么一丝不安,涌上心头,但又说不上那不安来自何因。
至此,这场战争便陷入了僵局,双方在这大渡河两岸陈兵十万,却都找不到退敌的办法。
段思平其实有想过退敌的办法,但是他思来想去,决定还是不要做的好。因为不禁无助仇恨的解决,还增加一些无谓的仇怨。所以也就没有对赵善政讲。
这一年也怪,很少下雪的大渡河却连续下了十多天的鹅毛大雪。大雪一过,自然就是降温,然后那融化的雪水就全部冰封在这大渡河两岸的高山上。
可是粮草不等人的。
大长和国这是远征,所携带的粮草有限,按现有的进度,粮草只还够一个月,如果再不想办法,就只得退兵。
赵善政便不听段思平的劝告,执意减少摄入的口粮,以缓解粮草不足的现状。
其实,在兵家来说,这是大忌,除非有足够的把握,能够破釜沉舟,才有下策。
段思平等人没有办法,只好冒着刺骨的寒风中刺探敌情,以找到最佳的进攻时机。
这一日,天公作美,太阳难得放晴。那反射的光芒白如钻石,点缀之间,将这崇山峻岭尽数揽入怀中。
段思平看着天气,似乎也在祈祷,这时日再多一些。
段思平想飞到大渡河的对岸,以看敌人的士气是否高亢,却遭到杨莜婷众人的反对。
他们都说,这大渡河又宽又急,再说,这两边的悬崖峭壁都结满了厚厚的冰,根本没有落脚点,想要过去,比登天还难。
就在此时,几只野兔窜入了段思平的视野。
它们跳跃着,翻腾着,在这覆冰的岩石上寻找食物。
段思平心生奇怪,这野兔怎么能在如此陡峭的石壁上来回跳跃,而他们这些武功高强的人就不行呢。
也罢,去看个究竟不就可以了。想罢,就纵身而去,瞬间抓住了其中的一只野兔。
段思平在翻看那野兔的四肢后,一切已经了然于胸了,原来在野兔的四肢上,还有许多利爪。
段思平放掉那野兔后,便秘密差人打造了一副铁鞋。经过试穿后,便觉很合适,也能在这悬崖峭壁上,自由飞来飞去。
连续几天的放晴,段思平便猜测,可能天气不能再好下去了,他便自行一人沿着这大渡河的石壁上自由跳跃,果然如他所料,很快就到了飞楼镇。
这飞楼镇的情况,果然如他所想,众将士似乎也渐渐懈怠起来,有在睡觉的,有在抱着长枪打盹的,还有一些在三五成群玩起了骰子。
段思平拖鞋铁鞋,藏匿起来,便来到了一座较大帐篷前。
按常规的军帐布置,这中军大帐一定是留个将军的,所以段思平就悄悄跟了过去。
段思平趁哨兵不备,潜入了帐篷里面。
段思平一撩开帘子,双脚往前踏了几步,忽然他觉脚下一空。
段思平暗叫“不好。”随即纵身而起,躲过了刚才那一劫。
可刚落地,就从帐篷的正上方,落下了一天罗地网。
段思平见此网宽大无比,想使用凌波微步已经是不可能了,所以就以金刚拳的招式,硬生生地撕开了那张网。
撕开之后,这才觉双手生疼,他定睛一看。
“哎呀。”
这双手的手心处,怎么扎着许多细针。
段思平还没有看清楚,这细针是什么来路,正前方又射来许多只箭。
段思平顾不了那么多了,就抽出宝剑,用纯阳剑法的穿云破雾白云边招式,尽数劈落在地,可是任凭他怎么用招。这双手已经渐渐不听使唤,一只利箭还是摄入了他的胸膛。
段思平心觉不好,指不定后面还有什么陷阱,所以他趁着敌人的喊声还未曾到这帐篷,且这双脚还能动,就纵身离去。